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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七章 鬧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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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間突然下了場瓢潑大雨,次日雖是放晴,地面卻免不了一片泥濘狼籍。

樂希醒來時,便聽著窗外丫鬟們正在掃灑的動靜,還有分辨不清的小聲嘀咕。

“姑娘,您醒了,正想著該叫起您了。”冬桃端了銅盤進來,笑意吟吟。

樂希坐起嗯了聲,問道:“外面是有什麽事嗎?小丫頭們在議論什麽?”

冬桃放下東西,在櫃子取出藥酒,臉上的笑淡了些:“一群噪舌的,可是吵著姑娘了,奴婢一會讓她們再好好學規矩去。”

“沒有,只是奇怪一大早的那麽熱鬧。”樂希低頭看著給自己揉腳的冬桃,一雙眼極亮。

冬桃擡頭,就撞上那清澈的眸子。

她一凜,想掩蓋的話還是說了出來:“姑娘,奴婢是擔心您聽了害怕。才沒敢直說。昨兒值班的婆子巡到攬翠院時,發現蘭兒倒在地面昏迷不醒。救醒後,她卻說是大姑娘勒了她脖子要殺她,她要見夫人。可婆子一檢查,她脖子什麽痕跡也沒有,就在那個時候,有個白影閃過…”

說著,冬桃又小心翼翼的看了樂希,見她只是面露凝重,便繼續道:“那婆子說是瞧見了已經死去的李姨娘!而蘭兒頸上正帶著大姑娘的金鏈子,今早兒便傳出,說是李姨娘看不過去大姑娘受委屈。連個奴才都磋磨她,不甘才現了身。”

“胡說八道!”樂希聽了經過,斥道。

這哪是死鬼,怕是生鬼在做怪吧!

“快給我梳妝,我要找娘親去。”樂希不用猜也知道,是暗中人又搗鬼了。

見樂希只是微怒。沒有受驚的模樣,冬桃松了口氣忙應喏。

要是被李媽媽知道她多嘴嚇著姑娘,她可少不得挨一頓說。

一刻鐘後,樂希步出房門。

靈犀從院裏的老槐樹上飛了出來,清啼著落在樂希肩膀上。

冬桃看著直鄒眉:“姑娘,您可不能老慣著它這般,將衣服勾線了。可是毀一套呢。”

樂希不以為意。輕點了靈犀的腦袋,上了輦:“這不從沒勾著麽,它機靈得很。”

見狀。冬桃也不好再說,只是揪心的看著靈犀尖利的爪子。

榮暉院。

樂煜已經到了,正與李氏說著話,李氏眉角眼梢都是溫和的笑意。

樂希跨進屋。甜甜的喊了聲娘親。樂煜朝她喚妹妹,臉上是樂希沒見過的平和。

樂希不太習慣的嗡聲應了。便膩在李氏身邊。

“我已經傳了早飯,用過我們便到府庫那去。”李氏笑著將樂希拉坐到身旁,又喚了夏荷去拿玉肌凝膏。

樂希奇怪的問道:“不去給祖母請安了?”

用手指蓋挑出凝膏,李氏輕柔給她上藥:“你祖母派了人來。說是整理的事要緊,這些天不要過去請安了。”

樂希才想點頭,又聽李氏道:“瞧著是要淺一些。可還是有些明顯,這凝膏也快要用完了。這東西你爹爹已打聽好幾回。都尋不著。”

樂煜接過話茬:“兒子也找幾個好友打聽打聽,興許他們府中有貴人賞下的也不定。”

聞言,李氏的笑更深些了,直點頭。

樂希在一旁暗撇嘴。

有著樂煜在,樂希也不好問李氏知不知晚蘭兒的事,便悶聲的用早飯。

好不容易等到樂煜走了,樂希便急急問了起來。

“你爹爹昨晚就被驚動了,是護衛悄聲來的,肯定是人不是鬼。本就是暗探,護衛也不敢去擒人,可想要靠近細看時,卻發現那人眨眼間就不見了。你爹爹讓他再去查樂妍的院子,是不是有什麽能藏人的地方。這一找,發現院子墻角那口井有問題。”

樂希腦海中頓時閃過一個猜測,詫異道:“該不會是什麽密道進出口吧。”

李氏給了她個真機靈的目光:“是密道,直通到了外院一處隱秘的角落。”

此時的樂希滿頭黑線,傳說中的東西還真有啊!

怨不得許三查了幾次,只查到個男子腳印,便再無其它了。

李氏站了起身,牽著樂希往外走,準備去府庫。邊走邊道:“有這發現也是好的,不用將人全集中在攬翠院,守外院那入口便能知道其身份了。”

“看樣子,樂妍該是知道了她不用嫁的事了。”樂希整了整裙擺,若有所思。

他們有行動,應該是還沒有放棄樂妍這顆棋子。

可有什麽理由,他們認為樂妍就該能嫁入護國公府呢?!

何況護國公府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舉動,又怎能不防範?

樂希想不通這種無間道,耍得人腦袋都要打結了。

李氏臉色沈了些,“知道便知道吧,左右她也不踏不出院子。今兒五福院那位派人來時順便提了,說要在她娘家打聽打聽,也讓我在娘家打聽。門第低伯府些無所謂,一定是要當正妻。”

都這般了,於氏還以伯府利益出發呢。

昨兒三老爺經那麽一鬧,流言一起,怕是人都認為伯府大房勢利。就是門戶稍低點的,也巴不著取個庶女攀親。

樂希覺得,伯府中人拎不清這性子是不是會傳染。

樂煜如此,王氏如此,於氏也如此……

“娘親做個樣就是,沒得禍害了你娘家人…”樂希低聲說著,邁步上輦。

秋菊與李媽媽腳步慌亂的走了前來。

秋菊一見樂希,直直就跪了下去,磕頭哭道:“姑…姑娘!奴婢對不住你,你打死奴婢吧!”

樂希驚了驚,不明所以看向同樣神色焦慮又恐慌的李媽媽。

李媽媽掃了四周的丫鬟婆子,咳了兩聲扯了扯秋菊。秋菊的嚎哭立刻變成了低泣。

這般,李媽媽抿著唇,才來到樂希耳邊低聲了幾句。

樂希面色變了變,很快又恢覆如常,笑著與抽泣的秋菊道:“不是什麽大事,快起來吧。”

說著,對李媽媽使了眼色,壓低聲音:“那帕子很尋常,沒有任何標記,體面的丫鬟怕都有那麽一方。”

聞言,李媽媽當即是松了口氣。與秋菊耳語幾句,秋菊哭著又磕了幾個頭才顫顫巍巍的爬了起來。

原來,秋菊今兒清晨才將樂希換下來的衣裙送去浣洗。

哪知在檢查時候,才發現她用的絲帕不見了。

便著急的告訴了李媽媽,兩人又再去尋。

可連什麽時候丟的都不清楚,又上哪尋得著。

前兩日才出了那樣的事,秋菊是嚇得快沒了半條命,好在算虛驚一場。

而樂希也是現在才發覺,原來帕子不見了。

她就沒有帕子不離手的習慣,一般都是放袖中,也想不起來掉哪了。

李氏聽得前因後果,直戳她額頭,笑她都大姑娘了還丟三落四。

母女兩說話著,往府庫去了。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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